“舒怜有些发烧,她的下体……伤得很严重,不过我已经给她上过药了,赵叔说,调理一个月左右,就能恢复。”
深色的窗帘挡住了大部分光线,韩澈枕着手半曲着一条腿倚在床头,他的左手打上了厚厚的石膏,出神的看着窗帘那点滤进来的破碎光线,有灰尘在光线里飞舞,不断的旋转,旋转。
“只不过她受到的心理伤害太大,赵叔担心,她会……”秦莹顿了顿,没有说下去。
洗净血污的沉默少年,安静得像乖巧的高中生,可正是这长久的沉默,却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。
尤其是,她和他上过床,这样的相对,着实尴尬。
斜斜的靠上门,秦莹点了一支烟,事实上从红灯区出来之后,她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。
“你说像你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还有恋姐情节的小屁孩,我秦莹到底喜欢你什么呢?”重重吐出一口烟,秦莹看着天花板,自嘲的自言自语。
或许她是贪他的年轻,或许是贪他的相貌,或者更直接一点说,是钱。可是每看着他为舒怜难受一点,她心里便不自在一分。
也许是因为得到了他的第一次,而他的温柔却永远只给另一个女人,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亲姐姐,所以她心底到底有些不平的。
女人大多善妒,她也不例外,韩澈虽然年纪还轻,却不比任何高大威猛的男人差,他的专情,他的执着,都对女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。
在他身边待得越久,她就越危险。
“等舒怜好了,我也该走了。”将烟头摁灭,秦莹轻笑了一声,“我还有那么大把的年华和钞票,如果真栽在你手里,还真是亏了。”
“好好休息。”
转身带上门,门未翕上的刹那韩澈突然开了口:“对不起。”
微怔了一下,秦莹扬起唇:“你不用道歉,事实上很多不该发生的事,我都忘了,以后,也不会再重演。”
随着关门的轻响,整个世界似乎突然一下安静了下来,韩澈疲惫的闭上眼。
脑海里很混乱,像电影倒带般一遍遍重放,那一片暗色的血渍,舒怜苍白的脸,以及那颗掉得仓促的泪。
这些年他活得混沌,可心底仍然还保持着一块纯澈的童真,小时候他睡不着巴巴的扯着舒怜讲故事,她笑吟吟的翻着格林童话,她说,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。
他不是王子,王子不会活在这样的黑暗之中,她也不是公主,公主不会被怪兽吃掉也不会受伤。
童话,果然都是骗人的。
轻轻的推开那道房门,舒怜睡得很沉,她的眉轻轻的拧着,像是做梦也很不安生。
伸手抚平她眉间的折痕,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脸滑下,慢慢揭开被褥,她是裸着身体的,尽管上了药,仍然看得出身上的青青紫紫还有勒痕,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,韩澈的瞳孔仍然难以抑制的紧缩。
她竟然还能对着他笑,她怕他担心,所以强撑着也要笑。
“傻子……”眼泪啪的一声掉下来,打在她的脸上,溅起一点晶莹的水渍。
慢慢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,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,少年垂下眼睫,轻轻的在她额间印下一吻。
“我再也不会离开你……晚安,舒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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